见这母女俩脸上、手上,还有衣服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渍。可儿小小的鼻头上有大块的血痕,那上面还沾着几片鸭毛。两只鸭子还没完全断气,在厨房的地板上扑腾着,触目之处一片狼藉。
方雪晴捋着额前的乱发感叹,鸭子的生命力真强,都这样了还不死。我蹲下来翻看着鸭脖子,前前后后好几道刀口,虽是血ròu模糊,却似乎都没切中要害。
闭着眼睛把它们一一捏死,我分不清自己是在作恶还是行善。
弱者的生死,全在强者的一念间。我可以捏死鸭子,别人照样可以捏死我,那捏死我的人呢,他能永生不死吗?
谁是最强大的、最永恒的存在?
是谁在浩渺的未知里,冷眼俯瞰着芸芸众生?
人类所敬畏的宇宙,也许不过是他指尖上的一粒沙尘,他不经意间弹指一挥,世界将不复存在。
方雪晴急急忙忙烧水拔鸭毛。我埋怨她不该让可儿参与杀鸭子,她还那么小。她说能怎么办,鸭子一个人杀不了,家里除了可儿还有谁能帮忙?这种事应该从小锻炼,人要活下去有多难!你对别人心肠软,别人可未必这样对你。
我无言以对,隐隐觉得心里面,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可就是没法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