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陆,口味偏咸偏辣,不像浣云那么讲究清淡。
可我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十八年,也没觉得家乡的口味有多重。刚上大学那会儿,反倒有点不适应浣云菜式的味道,那时就觉得浣云人特小气,连盐都舍不得多放点。我这方面的适应性终归还可以,不像柱子,水土不服,皮肤瘙痒过敏,恶心呕吐,折腾了大半个月。
既然妈妈和小乐都听到了我在梦里喊渴,那准是我做了个跟水有关的梦。至于梦里的情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梦这种东西最是奇怪,做的时候时哭时笑、欲生欲死,醒来之后却像一团轻烟消散,了无痕迹,能抓在手中的,也不过是毫无感QingSe彩的片段画面。
自打记事起,我睡着了必会做梦,没有例外。有时真羡慕那些一夜无梦的人,闭眼睁眼之间,时间成了真空,无悲无喜,何其自在。偏偏我的梦里,苦多乐少,好梦难继,噩梦连绵。
我摁灭烟头,起chuang下地,走上阳台。
好大一场雪。
仿佛神仙们连夜赶制了一张巨大的纯白纱幔,铺盖在这片大地上,尘世间的一切,失了它原有的颜色。
墙头、瓦檐上的积雪足有一尺来厚,楼下那棵木棉树被雪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