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打湿了洗衣裳的农妇,少不得招来几声笑骂。小河水不深,河面布满菱荷,潜入水中,去摘那茎藤上的菱角,用牙咬开坚硬的菱壳,把那脆甜多汁的白色果肉放进嘴里,站在水中美美地吃起来。
几年前,舅舅在村口盖了新房,两层的小楼宽敞明亮。
老屋不再有人住了,支撑瓦片的椽木断了几根,房顶露出黑乎乎一个大洞,门框歪斜了,红石墙布满了苔藓。
去过几次池塘和小河边,记忆中的一切已改变了模样。
古樟早已被人砍去,池塘的水干涸了,那里堆满了生活垃圾。红蜻蜓踪影全无,只有乌压压的苍蝇在上空盘旋。
小河见底了,河床上长满一人高的杂草,菱荷没了,洗衣农妇不见了,嬉水少年不见了。
河岸上的大树、毛竹不见了。只有那露出地面的灰蒙蒙的树桩,无声的述说着昔日的葱郁和清凉。
童年的快乐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吃吃喝喝中,很快到了正月十二。这天刚吃过早饭,接到了柱子打来的电话。
“欢子,速度来接我,西河火车站。”
“老大,有点常识好不好,离四月一号还远着呢。”
柱子的声音有点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