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时候,白天里风声呼啸如野兽怒吼,到了晚间却平平淡淡,让人几乎不能察觉。
我有时候在想,莫非是这样诡谲难测的环境,影响了这个少年,让他也
变得如山谷的风一样不可捉摸。
有一次,我见余十三脚步踉跄地从昏暗的晚景中归来,身上不知是被什么划破,带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的表情平淡,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我问他“你怎么了?”
余十三淡淡地说“没什么。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他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就如同是我当年初下雁荡山时一样的年纪。但在他的脸上,我看不到像我当年那种茫然和慌乱。
余十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茅屋,问“青儿呢?”
我说“她睡着了。”
“这么早?”余十三脸上带着担忧,“不会是生病了吧?”他快步走到余青儿的屋子,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沿,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搭,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
余十三又走到我身旁,从身后的布袋里掏出两块烤熟山芋,说“今天没有打到猎物,凑合吃这个吧。”
这个山谷,树木葱郁,却又十分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