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阖门,兽面门钹乱响。
顾佐吹个口哨:“瞧那小腰扭得够劲儿。”常年军营里待着,聊起女人来说话都糙。
见沈岐山不答腔,又涎笑问:“沈大人船上那个,可有比萧娘子更风骚麽?”
甭想瞒他毫厘,那晚沈岐山回舱房脱衣擦身时,脖颈很深一处牙印儿,咬的红红紫紫,正可谓干柴遇烈火,久旱逢雨露,战况实不一般。
沈岐山随手扯过一根柳条儿朝他脸上一弹,顾佐猝不及防,柳尖正扫过眼睛,不由“唉哟”一声,晓得犯了忌,再不敢口无遮拦。
他二人不紧不慢走至花厅,佣仆正进进出出设席摆筵,便在外面卷棚下随意坐了,管事送来香茶果点。
六月底天气多变,来时还骄阳似火,不过一盏茶功夫,乌云翻滚,浓雾迷障,雷电轰隆,一阵断线珍珠乱蹦,直砸的泥地儿生烟,绿枝儿翻腰。正是:
黑云载雨泻长空,庭树潇潇好来凉。
一只孤燕飞进卷棚,绕梁未寻见巢,又扑楞着窜进雨中往别处飞去。
沈岐山他俩边吃茶边看雨景,不肖多时,西边渐透日色,风停雨止,一弯新虹挂上天际,蝉声呱噪渐生。
高简提着湿嗒嗒袍摆,由管事撑着伞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