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商场还有一个红绿灯的距离,雨又下了起来,暮色渐浓,雨丝飘摇,并以肉眼可见之势迅速变成雨幕,宛如倾斜的珠帘,将车灯映得越发红艳。
江偌将包顶在头顶挡雨,红灯变绿,她几步冲过去跑进商场。
买了东西出来,她被雨势阻挡,而这时商场门口已经有商贩驻足买伞,这些人吃的就是时机和天老爷的饭。
江偌花了十多块钱买了把透明雨伞准备拦出租车,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迟疑了半晌,最终掐掉了电话。
不过几秒,电话又打进来,江偌视若无睹,撑着伞下了台阶,走到出租车候车点排队打车。
那电话没再打来,仿佛掐准了时间一样,在她坐进出租车的时候又打来。
江偌没胆子再挂,接了起来:“喂。”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一点雨丝浸润后的清凉,陆淮深胸腔里的郁火忽然就消了大半,“怎么不接电话?”
江偌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大雨早就糊满车窗,出租车电台里发布着暴雨预警,车外机动车的鸣笛和人声雨声混杂在一起。
她在嘈杂中回他:“下大雨呢,刚才撑着伞打车没空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