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往自己屋子的方向去,边走边慢慢悠悠说道:
“那丫头的事情,自然有人管,你只要记得,你是江去,酒娘子连大家家里的砍柴夫就好。”
又何须你多管闲事这是江老头儿的画外音。
江去身形,蓦地顿了顿,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愈行愈远,终是消失在夜风之中。
江老头儿名叫江贵儿,这摆在哪儿,都是和市井小民一个名儿的,但是江去知道,自己这个干爹,可没有他的名字那样寻常简单。
越是与他这个干爹相处,江去越是看不透这个成日里一副懒洋洋,东街头调戏老寡妇,西街头偷看老鸨儿洗澡的猥琐老头儿。
江去不懂这老头儿话中的“那丫头的事情,自然有人管”,这个“人”是谁。
江去也没有看出来,江老头儿话中的“那丫头”,这院子里住着的连娘子,那个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陪衬红花的绿叶,芸芸众生淹没其中的一个微尘一般的寻常女子,到底有什么让人刮目翘首以往的地方。
但是江去知道一点,这个看似疯疯癫癫的猥琐老头儿,其实很深不可测,而这样深不可测的江老头儿,却唯独守在这一方小院子中。
江去埋头,望着地面,久久驻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