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此时,连凤丫才沉凝地望向了已经拔高个头的少年郎,她面色平静,眼底神色却深沉难懂:
“朽木敌不过一刀,
同是一刀,黄花梨的椅子只留下刀痕。
我们家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寻常百姓。
山里的村户有句老话,今天阿姐就教你,”女子道,面色越发平静,仿佛之前怒火不曾存在过,望着对面的少年郎,一字一字道:
“出头的椽子先烂,不经霜历雨的树木难成气候。
同样,没有历经风霜的才智慧聪,都只是纸上谈兵。”
少年把嘴唇咬得发紧,女子眸色更淡,声音却陡然凌冽:
“你可知,你做错在哪里?”
少年面色发白,却依旧倔强不屈。
连凤丫看这小子显然不服气,也不气恼了:“你是不是认为,你根本没错?”
少年不语,但那倔强模样,眼底的坚毅,分明就是不认输。
连凤丫清淡的眸光从少年身上扫过,忽一声轻笑,在这静谧的书房中,尤为的讽刺:
“可笑。”
少年急,凤眼圆瞪,转身至桌案前,提笔急书:阿姐说可笑!阿姐凭甚觉得吾可笑?可笑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