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既是同窗师兄弟又是死对头的阳子榧说出这段肺腑之言。握紧绿意盈然,生机勃勃也似的笔管,仿佛接手一块烧红的木炭,一时不知所从。语气不知不觉低缓柔和了许多,询问道:“这是何为......”
阳子榧歪斜的嘴角一撇,不大的老脸上皱纹扎堆聚集,如同收割完水稻遭毒日头连晒数日的稻田泥地。可怕的是他还浑然不觉,自以为当年的风流倜傥余风犹在,殊不知再俊俏的脸庞,都经不住岁月的摧残压迫。
“老头子哭着嚎着求我将这支‘生意’笔交托于你,说是散落世间各处的所有天渊书院隐士都能由你调遣。待到铸成大业,若有念旧之心,就回书院,教学子们明白,何为‘读书人’,也就算对得起生意笔的‘生’字了。”阳子榧掏耳朵扯头发,吊儿郎当模样,继续说:“老头子还说,会下山一趟,帮力一把,或能助你早个一二十年返回书院。至于后面的道儿,还得靠你,和...他们自己走!”
阳子榧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神情得意而又不屑,道:“这是老头儿原话!至于我自个儿?可没空与你这块木头墩子叙旧,难得下山出书院,远离那股子酸腐气,老子一身的本事,若不做些劫富济贫锄强扶弱拐骗良家的称心如意事,哪里对得起这些年熬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