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了。”
人之一生会许下多少的诺,能践下的又有几个,而如余大川这般用命去践诺的又有何人。
庙会的前一日,骆养性劝过他,说庙会人员复杂,各色人等都有,近日京城不太平,让他思虑再三,可是他却一意孤行,非要来这该死的庙会,只因他那可以为他扫平一切障碍的身份,还有身边这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
京营演武的时候,朱常洛告诫过他,太过年少轻狂,行事太过锋芒毕露,他却从没放在心上,只以为靠那些领先几百年的见识便能力挽狂澜,如今看来,那一直以来的自负,不过是害人害己。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朱由检感受到了孤独,除了护在他身上的余大川,或许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人也已经死了吧,这是朱由检两世为人第一次这么切身的感受死亡的气息,即使是他跌下天门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这阴冷的死亡气息是属于别人的,而他还活着,就像一个人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永远看不到尽头,只有那无尽的深邃与不可知,也许此时陪着身边这些人一起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朱由检如此想和,只感觉到废墟下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头脑一阵一阵的眩晕,也许就是轻轻的眯上眼睛便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