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喜爱这样颇有些蝉吹热来的天,安分守己早已赖惯了不动,遇上这难耐的天儿,他却少见的没有怠惰,反而聚思于符纸神色空明。又似是嫌碍事一般扬手将颈子上那琅珰玉饰给摘了,平日里多少有些闲散现下却是难能严肃起来,沉寂已久的热忱似也被窗吹来热给唤了一下,慢慢慢慢苏醒过来在他骨髓里冲撞着要出去。
舍南舍北皆春水,舍我又其谁?
面上不作反应,眼中神色却在那一刻变得如有万水千山,才缘是面前纸墨带去了青睐。手上不停,如若鬼刻神镂将珠玑字字往那符纸上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便是跃然纸上矣。
何为言?
素日里言笑晏晏,出口便是文言律诗。晏舍北现下却只得无言,用素净白面上鲜红的嘴唇望着那生花落笔,再用鸦黑的猫儿眼说情达意。这不才是言之真律。
因为他的真言,绝不是生而为出口成章,更不在于字字珠玑。就算是最真挚的情感在口唇开合间也荡然无存。
但他自生便为了梦笔生花,所以晏舍北常常是满心愧疚,才无可奈何选了做他的闲云野鹤。
自觉乱神,半晌便搁了笔。
“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