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卯时一刻,百官就列,钟鸣,早朝。
家中大变的杜相意料之中并未缺席,身姿依旧挺拔,一身俏紫官服,除开面容变得憔悴不堪,似乎无事发生,傅将军今日却告假。
朝堂上今日的风向很是统一,参奏丞相将军二人结党营私,武断用事,意图不轨的折子摞了有半人高,佝偻着腰的老文臣指着杜明珏痛骂,唾沫星子却还是不能击弯杜相挺拔的脊梁骨。
皇帝不知真假地黑着脸,示意退朝,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口诛笔伐,独留下杜明珏。
两个侍卫“跟着”杜明珏走进添宝殿,皇帝上座,恒芳陪侍,杜明珏直直地跪下,也不说话,伸手开始脱去外衣,那身象征一人之下的俏紫官袍像是抹布一样扔在一边,沈灵均不开口,侍卫也不知是该阻拦还是如何。
只待杜明珏褪去冠冕,披散着头发:
“没了这身衣冠,杜明珏不再是丞相,只是一贱民。”
“贱民前来请命,求官家开恩,还回贱民亲弟。”
深深一拜,头磕在墨黑的地板上,冰冷地让人清醒。
“你怎知你亲弟是朕做的,休得……”
“官家也不必客套,左右贱民一条命全在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