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此刻,有个人和他远隔数百里,却跟他颇有几分同病相怜。
龙驹看着营帐的毡布门帘,正好可以看见那个躺倒在铺盖上的身影,大概是躺着有些无趣,他低低地哼起了小曲,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节拍。
龙驹走了进去,轻声笑道:“程将军安好?”
那个健壮的身影听见是龙驹的声音,立刻反手捂住了胸口,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
“程将军,刚才还有那番好兴致,不知是什么曲子?”
程双斧瞄了一眼龙驹,也不捂着胸口了,用手挖了挖鼻孔,懒洋洋地答道:“十八磨。”
龙驹一窒,没有想到程双斧回答得这般义正言辞,仿佛说的不是勾栏艳曲而是大国祭祀时的至上礼乐。
他低低咳嗽了几声,有意想要驱散一些尴尬:“原来如此……程,程将军实乃性情中人。”
“不敢当。”程双斧晃了晃脑袋,用一根手指头比划道:“我老程是个粗人,什么大家名曲,什么高山流水,老子一概听得脑子晕乎,倒不如楼里的姑娘们吹拉弹唱一曲来得痛快。龙将军出身世家,少时便熟读四书五经,哪里能瞧得上我这个‘屠夫将军’?”
龙驹听出他话里有气,反倒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