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客栈食厅熙熙攘攘门庭若市,挤满了前来用膳的游人途客,白云等人早寻了一张靠门的方桌坐下,菜肴上桌,拎着酒壶的窦长安饿了一整天,约莫是闻到了饭香,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走下。
白云甚是惊讶,扎了一束异于常人的发髻,嗜酒如命的中年男人素来无酒不欢,时常酒瘾难耐,十坛酒下肚面不改色,但从未见过他有酩酊大醉的时候,上一回两人在船上饮酒,估摸着至少喝了快二十坛桂花酒,自己喝了不到四坛子就昏昏睡去,也才让万象观有机可乘借走冰魂魄,而剩下的十余坛桂花全由窦长安一人喝个一干二净,怎么这下子却喝得面红耳赤?
窦长安踉踉跄跄在一张空木凳一屁股坐下,咕咚咕咚地把陶瓷酒壶喝个干净,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焖肉嘎巴嘎巴地大块剁耳,接着脑袋一歪毫无预兆地砸在桌上,紧接着鼾声如雷呼呼大睡,好在客栈沸沸扬扬,才没有人注意到窦长安的窘态。
素袍公子心知肚明,看破却没有说破,抬头看了一眼门外道:“醉花楼开张了。”
白云与白衣同时望出门外,长街古道曲折蜿蜒却不怎么宽敞,估摸着也就两三丈的距离,大红灯笼犹如夜里夕阳,把打照面的客栈门前映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