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安忽地停顿了下来,语气骤然深沉:“我若是拼去性命或许能挡得住他。”
白云微微转头看向窦长安,这位曾经站于江湖之巅的剑神,为何要舍命护一位无名小卒下江南?这个反复寻思无数次的念头涌向喉咙,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吞下。
“你看我干嘛?”窦长安吐出嚼至无味的草根,有意无意地移开视线,干咳了一声坦然道:“我的确曾是剑神,可是这二十年来隐居云梦泽心境受创,境界也随之直下,早就不是洪荒神仙了。”
白云脸上的阴霾不知所踪,温颜笑道:“管他呢,像前辈你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窦长安抿起嘴,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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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沿着官道向着扬州城前行,官道一直延伸至长江岸边。
傍晚临近,此时离扬州城还有三十里的水路。
这一段长江风光,与一路上长江两岸的荒芜景象迥乎不同,越是邻近扬州城,长江两岸就越是美不胜收,炊烟袅袅的渔晚人家,两岸铺上了青砖添上了雕栏玉砌。
看着江面的落日,白云恍恍惚惚,想起了那个只会读书论道的青年道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