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曾三入长安全身而退的白衣儒生俯首躬身,正欲再次退回到红蟒衣男子的身后,蟒衣却出乎意料地伸出手暗暗地挽住白衣的宽大博袖,白衣儒生心领神悟,止住向后迈出的右脚,若无其事地并肩站于蟒衣男人的旁侧。
在儒生看来蟒衣这一举动的意图显浅直白,此刻与扬州城虎贲重甲对峙的,是曾有北境之王美誉的北府军,适才那一阵流矢箭雨好生惊艳,挽弓之军亦是臂力惊人,箭雨从数百步之外的林阴暗处射出,穿过万佛坪之后还能贯穿蟒衣亲卫的重甲直透胸背,威力杀伤可见一斑,足以看得出这支蛰伏江南多年的北境精锐,并没有因为江南战事平息而娇养钝拙,若不是白衣儒生反应迅速,替蟒衣挡去铺天扑洒的箭雨,只怕那阵来势汹汹的箭雨就要在蟒衣上扎出一马蜂窝来。
这支北府军涌上万佛坪之后迅速严阵以待,犹显当年王者之师的风范,民间甚有传言,蛰伏江南的七千北府军若想要纵横江南腹地直捣扬州城下,比那探囊取物还要来得轻而易举,可蟒衣男子之所以轻挽儒生的长袖,并非是忌惮这支所向披靡的北境精锐,对于境界巍峨的白衣儒圣来说一步与百步又有何区别,更别提那不足挂齿的半步之隙。
只是这位江南之主素来生性多疑,心想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