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转身踱至门口,前腿门外,后腿门内,扭首回望,显是约其相随。他心扉一动,跟上前去。那鹿快移脚步向花园而走,迟遇书虽早知天命,腿脚也算灵便,紧随其后。那鹿寻得一个假山洞口隐入其中。
迟遇书急欲一探究竟,未加思索钻进洞中,不见鹿影。再行十数步,豁然开朗,花香沁脾,鸟语宁心。定睛观看,云烟缭绕,紫气横空。正疑惑家里哪有这一处好所在,忽听云雾内传出几声喝责:“又去耍子撒欢儿?弄得满蹄污泥,这一盘好棋恁多玄妙,你却没有从头赏起。罢罢罢,还不过来瞧,胜负立见分晓。”迟遇书闻听此言心下生疑:“撒欢儿、蹄子之语自是责鹿,但鹿又怎会品棋?”待云烟渐淡,现出三位老者,围坐一张石桌,桌上一方棋枰。面对迟遇书那观棋老者手拄鸠杖,左首一鹤,右首一鹿;对弈双方穿戴平常,与家中管事并无二敛。心道:“对面这老头儿莫不是南极仙翁?怎不见大额头?这二者又端的何人?”枰畔两只草篓,散落数枚棋子。那三人觉有来人,只微微一瞥,不做理会。迟遇书犹豫片刻,慢慢靠近观那棋局。
这一局恰到酣处,黑白双方正在上部缠斗,白棋本已气数将尽,谁料山穷水尽之时陡现一劫,挣得一线生机。黑棋遇劫自然先提,白棋在中腹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