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
“嗨。”忽然有人打招呼,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人。
半长的烟花烫横七竖八的支棱在头顶,黑眼圈很重很重,衬的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显得透明。穿着一件卡其色长风衣,风衣上满是污渍,一条窄口牛仔裤,脚上登着一双军靴,连鞋带都没系,就那么吊郎当走到我面前。人还没到满身浓重的烟酒味就先到了。
“你们是要去江北么?”我和养母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嗐,我本来要去来着,去不成了,留着票也没用。”他递过一张票,也不等我伸手,直接塞进我外套侧兜里。“刚刚听到你们说话内容了。”
“拜拜!”他转头走了几步,伸直胳膊向后摆了摆。
“妈,我们走吧。”养母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入了神,听见我叫她才下了决心一样坚决,“走。”
上了公共汽车之后,我看了看手里的票,上面印着“秦辉”两个字,原来陌生男人叫秦辉。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过会就睡着了。
江北离锦城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之后,养母说领我先去熟人那里安顿一下。她领我坐了一趟公交,下车了七拐八拐走了好久,才在一条巷子前停下。
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