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锤的铁匠铺里,任平生每日只是跟着师兄和师傅,抡锤叠钢打胚。很多时候,都是哥儿俩在铁砧前叮叮当当,师傅则坐得远远的,就着一碟花生米慢慢喝酒。
胚子打好了,才轮到师傅出码。成形,铲锉,研磨,淬火烧刃这一类的精细活,还轮不到任平生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对于研磨,他看得尤其仔细。那把铁剑,还锈迹斑斑的,那配得起我任平生单挑第一剑客,绝杀琅上道师的英雄形象。
就这么抡了快三个月的大锤,转眼已经入冬,少年也将踏入自己人生的第十二个年头。可是在铁匠铺中,还是什么都没学到。父亲的仿剑,也还丝毫没有要动工的蛛丝马迹。
看得久了,任平生就打算开始磨自己的铁剑。师傅做研磨的时候,他另外搬了快砂面较粗的磨剑石,在一旁照着磨。结果冷不丁挨了师傅一记板栗,脑壳子疼了半天。
“路都还没走稳,就想学跑。”袁大锤嘟嘟囔囔地扔过来一句。
既然不能做,他只好老老实实蹲在一边看着。少年心性,毕竟无法沉闷太久。
“师傅,你说这磨剑而已,我估摸着这几个月下来,起码十二道研磨,能应付过来了,咋还不能磨我这把旧铁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