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掖了掖被角。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强撑着坐起身,嗓音沙哑:“让他们进来……”
这是苏酒第一次看见萧秉文。
名义上的祖父,即便年华老去,也依旧斯文儒雅,可以看出年轻时确实有张好皮囊。
他们在珠帘外坐了,萧镜贞笑眯眯的,“听闻老夫人病重,特来探望。上次和离书的事,不知道老夫人考虑得如何?今儿我和祖父亲自登门,也是想再来问问。”
老太太望向萧秉文。
数十年没见过面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夫君。
因为找不到休弃她的理由,所以只能逼着她签下和离书。
她咳嗽几声,淡淡道:“萧秉文,你要给贵妾赵氏讨诰命夫人?”
萧秉文捋了捋花白胡须,“是。当年我孤身在长安,是阿露陪伴我走了这么多年。我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阿露功不可没。顾樨,你我之间徒有夫妻名分,却无夫妻感情。我劝你大度些,尽快签下和离书。”
老太太笑了,“萧家虽是官家,却没几个银钱。你上京赶考的盘缠,这些年在官场里打点的盘缠,用的都是我的嫁妆。我孤身在江南操持偌大一个家,替你养大这么多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萧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