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既是硬的,又是软的,她在怜悯那些可怜人的时候,好像忘记了,那些死在他们手上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是无辜的,就好像这二十六个镇南镖局的镖师。
“你一定在心里面骂我。”赭绫看着白落裳,眼神冰冷,“虽然你什么也不说,但我能够想象的到,你一定是在骂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白落裳反问道,深色平静,不见一丝波澜起伏。
“因为你觉得我不应该杀掉那些人。”赭绫黯然道,那瞬间,她直瞪瞪地看着白落裳的脸,露出了一种很古怪的神情,“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冷血无情,手段残忍,心肠歹毒的女人,对不对?”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当她亲口说自己残忍歹毒的时候,其实她的内心往往是无比悲凉的。如果不是极度的无望,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双手沾上无辜人的命债?如果不是极度的悲愤,谁又愿意用那种恶毒的口语骂自己冷血无情?
白落裳就和绝大多数人一样,非常厌恶这种手段残忍行事歹毒的人,他不喜欢自己杀人,也不喜欢别人杀人。赭绫的做法,他不喜欢,也不痛恨,他只不过是可怜,可怜她,也可怜这些葬送在她手上的人。他的眼神依然很平静,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可怜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