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昏黄,烛火曳曳,夜风浅浅。
风流潇洒的白落裳这个时间本该秉烛夜游,逍遥于花街柳巷。可现在,他却在青灯道观,面对一个寡言少语的道士。
如果这个道士是别的道士,白落裳一定连看都不愿意多看道士一眼,可偏偏这个道士并非一般的道士,这个道士是段南山。
白落裳不能不看段南山,也不能不和段南山说话。说是和段南山说话,其实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白落裳一个人在说。
穿回衣物,白落裳趴在桌上,脸色煞白,满头冷汗。
他几乎快被活活痛死,还好他并没有真的死,他还在喘气,也还有力气说话。正是因为他还有用不完的力气去说话,所以那一副气若游丝的病态,才会令人看不出几分真几分假。
段南山少言少语,一点也不影响白落裳的多言多语。
“我看我自己也是大限将近。”白落裳略带自暴自弃的口气呐呐。
段南山没有回答,安静的收拾一下,再用帕子擦了擦手。
白落裳翻了一下身,但是动作不敢太大,他怕痛,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小心再小心,尽量不去牵动背上的伤。
“不过就是一个箭伤而已,却总是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