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被强制戒毒的第三年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妈妈依旧在帮小姨看孩子。
有一个我至今无法忘怀触动颇深的场面。爸爸烟瘾犯了,可是一分钱没有,一边蜷缩着身子在火炉旁边用卫生纸卷烟叶,一边让我去缫丝厂找姑姑们要钱买烟。
缫丝厂我去过很多次,都是去给姑姑们送饭,第一次觉得去的路是那么长。我一边回想爸爸卷烟叶的样子,一边想要怎么和姑姑说爸爸是要钱买烟。
最后我也没想出多华丽的词藻,来包装爸爸这无理的要求。说明来意后,可能姑姑们也见怪不怪了,给了我两块钱回去交差。两块钱在当时,只能买一包最劣质的“天下秀”。
好在不多久,爸爸又出门了,出去干什么没人告诉我,连一声告别都没有。但是我却松了口气,不用再看到他蹲在炉子边卷烟叶了。
到乡下的第一个生日,爷爷奶奶都记得,可是没法再像从前一样给我过生日了。但是他们怕我失望,上街买了一大块肥肉,用莴苣给我炖汤吃。看着一锅的肥肉,我迟迟下不去筷子。
村里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吃饭的时候端着碗,走家串户的摆龙门阵。
那位大婶端着碗进了堂屋,看着瓷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