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揣在身上,不舍丢弃的精致墨镜,已破碎的墨镜,金属框架已成两截,带有弹痕。
“这不是我的。我没有。”
“可这是在你身上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效忠者。”
张富贵迟钝了好久,才听懂了日本护士这个蹩脚称呼的含义。效忠者,比汉奸狗腿子好听多了,尤其是被她说出,好像很高尚。他确实是个效忠者,效忠于一份刚刚远去的美丽。
护士将那破碎墨镜放下在窗台,又回到病床边俯身摸了摸张富贵额头,然后走向门口,开门之前又停住了,口罩上的双眼盯着张富贵看了好几秒,忽然问:“可以拜托你……事情么?”
虚弱失神于屋顶的张富贵把视线转向护士。
“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他叫马大个。”
……
晋县别动队,一夜间灰飞烟灭,牵连出无数,包庇者,资助者,交易者,甚至左邻右舍都连坐,错杀一千不放一个,每天都有行刑后的尸体当街拉出城,以儆效尤。
即便聪明的林薇,也看不懂,别动队怎么会惨到如此,连根都能被拔干净,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令她下定决心要在城里多留几天,要彻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