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衣青年就在这时转醒过来,口中欣然念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一跃而起,铺开一展雪白的画纸,伏下身提笔开始画起来。我抬眼望去,见那张雪白的画纸上出现一条长街,是白日见到的苏扬坊间却有不似。
街林两侧热闹非凡的铺子,添上了消失已久的伞铺、门庭若市的酒庄;来来往往熙攘的人群;游走在其中的车马叮铃……全都泛着层层旧色活灵活现地立于画纸之上,这是百年前的苏扬坊间,亦是他的梦中之景。
街林的尽头应该那座光彩夺目的玲珑楼宇,门口的姑娘们以一位赤足女子为首,挥着帕子娇笑如花;二楼勾栏边倚靠着醉酒的女子,一袭锦绣华服唯独落了香肩;还有那三楼,四楼……来往客穿梭其中,一片花团锦簇、莺歌燕舞。
白衫人画得十分尽兴,几乎一气呵成。梦境之中的浮华与喧嚣全都跃然于画纸之上,而我却看他半是悦目半是皱眉摇头道:“不够,这些都还不够。”
不够,不够,不够……
耳边不断萦绕起这二字,眼前的白衫人笑容逐渐消失,眉头越皱越深。他停下画笔弃之,脸上露出痛苦又自责的表情,面对这画纸紧紧攥着拳头。
到底少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