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到晚上,天完全黑下来时,郑胜他们已经沿着湍水河往北走了很远的路,最后是在一个名叫湍三亭的小村子借宿。赶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很疲倦,各自睡去不提。
在离这里几十里外的穰县外,一伙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叶独行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本来应该由他传递消息的。”
“现在齐麻子已经确定,他们往西走了,明天也许就能到郦县。咱们的人手大多布置在涉都邑,再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最中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胡子邋遢,一副颓废的样子。听完这话,他更加颓然。
“从郦县到顺阳要怎么走?会花多长时间?”他开口问道,他的嗓音低沉清澈,与和他乱槽槽的外表判若两人。
“要么走析县,走均水南下。要么直接走负午山,前者远但路途平坦,后者近但要在负午山转圈圈。两者差不多都是两三天的路程。”
“现在我们也没办法确认,他们会走那条路对吧?”
“是,不过,我觉得既然他们已经察觉危险,想必一定会选近路走。”
“这不一定,他们都是车马,还多是老人孩子,进负午山?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