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倒,一盆子的脏水泼了蒋文一裤腿,然后脸子一甩,转身回了家。
蒋文气得脸铁青,湿漉漉的裤子糟透了的心,站定在门口听着屋子里刘芳尖利的嗓音,好半天才往墙边一靠,默然着长出一口气,平缓了急剧起伏的胸膛,然后缓缓打开包得好好的龙须糖,塞进自己嘴巴里一粒。
屋子里,桌面上摊开的布包里呈着一件胡丝绸衣,只是简单的剪裁制成,绸缎面却泛着银光,润泽绵密,是寻常人家难得一见的好料子。
刘芳的身量和见月香差不多,见月香昨天特意拿了辑里湖丝让裁缝照着自己的尺寸做件衣服,想要送给刘芳,令她开心。
“你想让我高兴?我看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还差不多!”刘芳冲见月香吼,“这样的料子,每天挑水扁担一磨就破,你是想让我把它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每天磕三个头上三炷香?”
“我真是供你一个娇小姐不够,还要再供一件衣服?”刘芳眼睛都给气红了,“你是想让我看得到穿不上,活活怄死我?”
见月香低垂着头,搓着手,她从没考虑过方便干活会穿什么衣服、不会穿什么衣服,以往她选缎子请裁缝来家里制衣,只是看料子好不好,样式时不时兴。
见月香轻轻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