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着脸上的头发。
“我就是觉得生命好脆弱,脆弱得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而人又是这样无用,只能束手就擒,任命运摆弄。”
路岑一刚要说话,林慧打断他,“你不要给我讲道理,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要振作,但我就是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林慧站起来说:“你不要叫我,我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林慧这些天越来越瘦了,越发的病恹恹,也不爱讲话,常常直愣愣看着一个地方发呆。“这样下去不得抑郁症才怪”,这个想法一经蹦出,路岑一的心便提到嗓子眼下不来。
苏远捐资筹建学校的事宜告一段落,拿起电话,犹豫再三要不要给林慧打个电话,回来后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跟她谈过。林慧一直彬彬有礼地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冰冷的界限。有些事情他不知要不要跟她澄清,如果她幸福的话,这便是些无关紧要的过往,但是由此而不说,他的心脏就便一直阻塞。
在只有一次的人生里,他曾害怕痛苦止步不前,他不知该怎么生活,直到他决定留在这个城市的时候,他才明白在只有一次的生命里林慧就是他的宿命,庆幸的是在千疮百孔之前他因深深的爱恋而完全忘记自我,那些即将腐朽的疮口却神奇的自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