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地慢慢从病房往单位晃。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怎么都想不明白,不幸中的万幸是如何演变成现在万念俱灰的境地的。
张林和刘沁,甚至包括霍奕和秦立,他们在不幸和更加不幸中苦苦挣扎,每个人都悲伤,每个人都痛苦,每个人都绝望,每个人都愤怒。
啊,除了张林。张林一直很平静。
陆微别咬紧了牙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气还是怜。
今天之前,她还以为活得长长久久是人生最正经的追求,并且矢志不渝地为之努力着。结果今天就被生活打了脸。
张林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刘沁流干眼泪也要支持他的决定。原来,生命的长度,并不是那么要紧。
她几乎要将牙咬碎。如果生命的长度并不要紧,那她之前做的一切,都算什么呢?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避开别人,将自己心里的愿望贬得一文不值,只为了周围的人可以多活两天,这样的行为,究竟算什么呢?她到底为什么要束手束脚地过这么多年!她生命的意义又算什么!
她越想越生气,急切地想踢点什么东西泄愤。可又琢磨着,一定不能踢小石子,如果踢到蚂蚁窝就完蛋了;也不能踢椅子,万一踢松了螺丝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