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讷讷良久,几度要出言反对,对上张易之的威压视线,终究没有开口,哎了一声,用力跺了跺脚,“那董氏,就任由她逍遥不成?”
“哼”张易之冷哼一声,“暂且忍耐一时,我待会儿便去见她,她要平安过得这关,须拿出诚意来才行”
张昌宗闻言,心知又是一番黏黏糊糊的利益交换,心中愤懑,用力一甩袍袖,转身出门而去。
张易之面沉似水,在签押房枯坐良久,神色变幻,平复纷乱心绪。
半晌,他打开签押房大门,迈步出来,已是一派从容淡定。
“本官有要事外出,尔等且各安公务,休得懈怠”张易之肃声道。
“是,少卿”众属官齐声应和,底气不足,卫尉寺本就是冷衙门,并无多少公务,宴饮祭祀,有鸿胪寺,伴驾护卫,又有东都千牛卫,他们能做的,便是两头协助,凡事充个场面,并无实质事权。
张易之威严地点点头,迈着四方步,走出衙署。
“张少卿行色匆匆,可是有甚要紧事务?”张易之闷头疾行,前头传来一声清冽的问话,抬头一瞧,正是上官婉儿,她身后带着一队从人,最前头的两个宫女,都捧着个漆盘,上头有个白瓷盅,也不知装的是什么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