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性。
最后一个地点,是工棚后头。
工棚只是最简易的,上头有厚厚的茅草,有几根粗大的槐木支撑着,前头挂着的门帘,是絮了鸭毛的粗布制成,用来扛风,里头凌乱地摆着床单被褥,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都是黑黢黢一片,还闪着莫名的光泽。
这一处工棚,住着六十多个工匠,算得上比较少的,普通的民夫工棚,比这还要多上一倍,他们是石雕工人或者花草园丁,经手的都是世间最名贵的花石,凿下来的石屑,剪掉的花枝,怕是都比他们的食宿还要昂贵。
权竺的马蹄在这里顿了顿,眸中闪过丝丝悲悯,终究掩盖在坚毅之中。
他是皇家血裔,落地显贵,兄长脊梁如山,遮去了所有风雨,人之长成,大抵在于克己,本性醇厚温润,并不妨碍他为了家族义无反顾。
这个觉悟,他曾在长安蓝田觉醒过一次,亲手斩杀了冒牌的三弟和父亲的妾室。
说起蓝田,这个地界儿却是与权家有缘,他在那里脱胎换骨,大侄子权衡的封号也是蓝田侯。
也是有趣。
想到胖乎乎的傲娇大侄子,权竺嘴角溢出一丝温馨笑意,眉头得意地挑了挑。
长到周岁,权衡的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