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本德不但知道这块地是隐田,甚至连何人在何时开得荒都知道。事实上在人口稠密的江南地区,所谓的隐田隐户是根本没法隐瞒的,这又不是广西的大山沟,地主还能藏匿一二。
这些隐藏起来的东西,原本就是地主阶层仗着特权光明正大用来偷税漏税的,所以隐田其实不难找,难得是挑战利益集团的勇气。
索性这次有人给了奸猾老吏余本德以勇气——用权势和利益。
而被捅破窗户纸的左家人这会很难做。无论之前双方有多少默契,今天这一翻脸,左家人顿时就不好处理了:一切的法理依据对他们都不利。
所以左鸿物在人赃俱获的情况下,他急切间也想不出什么妙计,只能硬着头皮拿一套站不住脚的说辞来糊弄了:“余爷,你是记错了。这块地是早年间祖辈传下来的,一直都有纳粮,只是前日地契不合给弄丢了,尚未补办。”
“嗯,有纳粮就好。”余本德点点头,然后伸出了手:“粮串拿来看看。”
粮串就是缴税凭证,这个左家人哪里有?
看到左鸿物闭口不答,余本德阴笑一声:“许是粮串也丢了?”
“余爷,你莫要欺人太甚!”左鸿物见糊弄不过去了,于是也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