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这样说着,用转身来掩饰着自己眼神中的慌乱,大踏步走了开去。却没有注意到道长的脸上隐隐显出了担忧之色。长风灌满他的外袍,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散乱。他长久地注视着容与的背影,微微一抬手,将这风止住了。
容与一进书斋的门,就看见云随意满手满脸的墨汁,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写的字,小脸皱得几乎像一根烂了的丝瓜。见到容与进来,小嘴一撅,眼泪就要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道:“容与哥哥,我字写不好……我字好丑的,我手也抖,……我,我写不好师父那样的字……”
容与俯身看向那张沾满了墨汁的纸,只能说这张纸上沾满了墨汁。
再看云随意握笔的姿势,就像手中拿着一把刀,恨不得在这桌子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云随意,俯下身来用手轻轻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脾气颇好地哄道:“不哭了啊,哥哥当年练字也是这样子的呀。不要心急就是了。只是你的手握笔的姿势不怎么对,来,像这样——”
这该死的青玄。容与在心中腹诽道。他一定只是给了自己徒弟笔墨纸砚叫她写字,自己就没头没脑地出去了,把惶惶然的云随意孤零零留在书斋里,啥也没有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