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宾客。它还沉浸在冬日的余寒里,不可自拔。这一下的碰撞,让它慵懒地起身望了一眼:原来是来客了。本职所在,它震颤着把中正平和的声波传过身体,递向室内。
室内顿时亮起了一道光,有人的眼睛捕捉到了这束名为“有来客”的光,那人正是陈冰。
当。这是第二声。
扣指而击,上一次击打的余波还未曾消退,震动在指尖上缠绕。而后来客又拧腰,送力,将自己的来意不留余地地倾泻在手上,指上,骨上,乃至木门上。木门沉默着接过了这道讯息,将其由外至內,从自己的胸膛贯穿而过。
猛烈而炽热的情感,在室内亮起了第二束光,直直地照耀了坐在那的陈冰。
当。这是第三声。
稳定的节奏,宣示着这次敲击到来的必然。来客脸上并无不耐,只是沉默而又坚毅,刚强而又惭愧。仿佛他已经背上了一层无可推脱的使命,正打算为其而战。怀揣着这种郁积的情绪,万千的块垒,来客猛然奏响了这最后的警钟。
这一声仿若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中的悲怆,仿若山洪的崩塌,仿若海水的倒流。木门也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到了尾声,间奏漫长的等待也已使它感情酝酿到了顶点。来吧,朋友!木门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