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就坐实了。到时候,谁能敢当着他的面做那四十七,又或者,谁能拉下一位四十六呢?
都难,难得高不可攀,难得痴人说梦。
天色放晴,这压抑万历十五年数月之久的青天白日开始慢慢褪去,橙黄色的光芒开始复出,那青牛背上的道袍少年收好柳枝长条,抽出拂尘,漫天霜雪中些许露珠浮现,将阁楼环绕包围,那似是一个字,模糊,看不清,却带着莫大的威压。
半晌,橘黄色光芒慢慢收敛,被一双大手压了回去,一切都没有变化,不过是身后的壮汉们从打成一团变成了于风雪中翻滚。
片刻,风雪骤停,道袍少年静默,远处酒馆二楼开窗,一袭紫衣出现眼前,妖艳动人,只见那女子倚窗,只听她魅惑开口,身后的壮汉们便抱成了一团。
店小二耸肩,恬静微笑,在那酒馆二楼的阁楼处向那青牛背上的少年打望,她看得认真且诱惑,便就是这一眼,少年座下的青牛如狼狗般呲牙戒备,而那少年,只是疏远地淡漠一笑。
马秋北不敢动他,而她不敢得罪马秋北,所以,他不怕她。
任何方面都不怕。
少年正色,坐卧于青牛之上,声音温润祥和,“老板娘,这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