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姓蒋氏,是四阿哥的乳母,她眼圈发红,递了一块浸润得冷湿的软缎锦帕,苏帘接过来,换四阿哥额头上那块已经被烫热了的湿帕子,道:“光这样可不行!”再这么烧去,可是会要人命的!
苏帘咬咬牙,伸手便掀开了四阿哥身上盖着那厚厚的棉被。
蒋嬷嬷急忙阻拦,苏帘坚定地吩咐道:“去取烧酒来!”
蒋嬷嬷一听,便明白了,浑身擦酒来降温,是民间的土法子,蒋嬷嬷进**府前也曾经给自己的小女儿这样降温过,虽然简单,却十分有效。
苏帘七手八脚忙把四阿哥一身的衣裳给脱了,顾不得许多,便坐在床畔,将身体软绵的他搂在怀里,如同怀里抱了一块热炭。高烧中的人,本能地贪凉,苏帘顶着夜里冷雾而来,衣服上也沾了凉气。四阿哥蠕动着身子,在苏帘怀中磨蹭着,贪求凉意。
他的声音已经干涩地沙哑,干裂的嘴唇中喃喃着:“额娘、额娘……”
苏帘心中柔软处如被击倒,虽然她不知道四阿哥叫的是德妃还是佟皇贵妃。
蒋嬷嬷好不容易寻来了白酒,苏帘忙酒、水一比一兑好,然后用柔软的帕子沾满,仔仔细细擦在四阿哥的四肢、后背、腋、额头等重点地方,避开肚子,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