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它们睡的不怎么安稳,每隔一会就会挠脸,从鼻子里面喷气。
史特莱夫坐在椅子上,那把椅子是他从一个拍卖会上买回来的,一把小扶手椅,上面套着绣花的套子,深绿色的套子边缘有点磨损了,但还是看得出,缝制它的人是用了大心思的。
他没有开灯,黑暗对他没有妨碍。咖啡和白兰地的混合香味充斥着鼻腔,但没过多久,书房里其他的气味也参与进来了——潮湿的泥土、种植在泥土中的兰草,生着蛀虫的书本、新的和老的油画、天花板和墙壁上的木板、布料和皮革的气味。
两个小时前的事情像在月亮的引力涨起的潮水那样奔涌上来,他在大脑里细细地整理和挑选着,将那些有用的东西分门别类,这些事儿他每天都要干上这么一次,免得什么时候要拿出来用——极其突然地,那个在金灿灿的灯光翻腾着的沼泽扭曲了,它喷发出难以想象的臭气,同时变得又黑又深,它在逐步变成那个地窖——停止,史特莱夫对自己说,停止,但他没能掌握住,地窖的盖子打开了,隐藏在里面的东西伴随着类似于尸体发酵后的气息蠕动着溢出来——他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坚硬的胡桃木在疯子、罪犯与精神病学家的手指间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安东尼.霍普金斯再一次听到小鹿在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