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点的鳕鱼排。
很明显,老安德里亚娜已经考虑到了撒沙(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那必然有限的胃口,但数量最终还是赶上了容量,在成年男人们渐入佳境的时候,孩子不得不开始转而享用甜品,蘸酒的小饼干,香蕉派和冰淇淋。
或许是香蕉派上的蜂蜜所吸引,一只肥胖的黄蜂嗡嗡地拍打着翅膀从天而降,撒沙停了叉子。
老安德里亚娜斜着眼睛瞄了瞄,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走错了地方的黄蜂,她的手握成拳头,里面是空的,黄蜂继续在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撒沙勿忘我色的眼睛略微睁大了点儿,老安德里亚娜向他莞尔一笑:“亲爱的,”她甜蜜蜜地说道:“等我一会儿,我得把它放到外面去。”她这样说着,一摇一摆地离开了原有的位置,而撒沙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盯着她的拳头,直到她拐过一丛过于茂密的金雀花,再也看不见为止。
有样东西在餐桌面碰了碰他的腿。
撒沙立刻竖起膝盖,抿着嘴唇垂着眼睛往看——他起先以为是一条自由的狗,但随即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孩子,大部分身体和脸都隐藏在餐桌的阴影。
“嗨。”细细的声音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他抓住了撒沙的脚踝,然后借着这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