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面包被吞喉咙的时候，人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那根纤细阴森的基督架，虽然清晨的浅薄雾霭仍然牢牢地笼罩着它——一只黑色的燕鸥落在象征着爱的横条上，细致地整理着自己的羽毛，负责划桨的人用力挥动船桨，试图惊走它，但那只小巧的鸟儿只是抬起头来，无动于衷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人类——它的眼珠子是红色的。
渔民们立刻低头，在胸前划起了十字，在海神岛形形色色的传说中，只有吃过漂浮在海面上尸体的海鸟才会有红色的眼睛，就像是游荡在墓园里的食尸鬼，它们是魔鬼的仆役与耳目。
“真是太晦气了。”一个人小声嘀咕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不祥之兆，他撩起眼皮子打量着坐在船头的梅亚雷，一个胆大妄为的谋杀犯、弑亲者、叛徒，但此时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勇气，如果是他，没准儿现在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燕鸥一直等到人们接近到几乎一伸手就能抓到它的距离后才懒洋洋地拍了拍翅膀，走了。两个小伙子亲吻了彼得神父随身携带的十字架和圣经，翻身水，他们先将固定在船头铁环上的绳索拉来，缠绕在基督架上，好让小船不至于在接来的过程中被海潮冲远，而后稍稍做了一番热身运动的梅亚雷才在另两人的扶持跳了船，早上的海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