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妇手提着针线盒或是榔头爬上几乎与地面呈现七十度陡角的小楼梯——入侵者提起床单,抖了抖,把它翻过来覆盖在沙发上面,然后把它挪了个位置,好让它稳稳地立在那扇唯一的小窗户面。他在打开那扇窗户时遭遇到了极其细微的阻碍——那扇窗户被锁住了,铰链也因为长时间不使用以及材质低劣而生了锈——窗户打开之后,带着草木气息的新鲜空气亟不可待地涌入。雨停了,乌云散去,清透的月光在沙发上面形成一个奇形怪状的方块儿。
面儿严重塌陷的临时座椅令得大霍普金斯必须伸直双腿才能舒展身体,洗的干干净净的手指交叉着,叠放在腹部,食尸鬼按照每分钟十五次的频率缓慢呼吸,腹部的温度逐渐透过浆洗过的亚麻衬衫传递到掌心里——他动了动脖子,解开一个扣子,这家的主人是个矮而强壮的男人,成品衬衫必须经过修改才能让他穿着舒适。安东尼.霍普金斯却是又高又瘦——细长的手指在脖子上短暂停顿了一会,灰鹭背部羽毛般的头发还有点潮湿,医生一向不怎么喜欢人为的风。残余的水汽渗入了头枕着的床单,在那儿造成了一大片阴影。
他闭上眼睛,在几秒钟里进入了自己的记忆宫殿。他沿着长而陡直的通道一路向前,攀上盘旋如鹅肠的楼梯,直到看见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