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迷茫而恐惧,从心底升起的不安和对贺承的愧疚折磨得他几乎精神崩溃。他无法想象贺承在听到麦兴诋毁自己时的心情,那一定比踢上他多少脚来的都要难受。
可他依旧要强撑着几乎垮掉的身体上班打卡,坐在座位上处理工作。
身为社会人的最大劣处,就是无法像孩子一样撒娇。没有人知晓你的痛苦,他们没有必要知道,你也没有资格诉说。
有的时候,许然感觉自己像大海里的一粒沙子,跟随着海浪浮沉,纵使想要上岸却无力反抗潮汐,偶尔回头看看那些走过的日子,欢笑或悲伤,都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粟罢了。没人真正在乎别人的心情,就连许然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
他的心情算得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厚着脸皮蹭在贺承身边,将贺承的大度当做可以肆意安排他的资本。在过去的十年里,他一直以为贺承应该对自己的右腿有些想法,他说服自己贺承是元凶,这样可以让自己在道德上占据一个更高的位置。可贺承从始至终都不知情,是他自我可怜,以大度之意,给贺承安排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贺承生气是当然的,许然也很讨厌那个编造了十年谎言的自己。
他点开聊天软件,看着置顶的那个头像,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