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收了眉眼间的笑,板着一张脸,道:“哀家病了这很多天,你竟不曾在床前侍候一次,如今外面都说你不孝。哀家心慈,想着,再怎么着,也不能因为你让人戳阿恒的脊梁骨,让人说他媳妇不孝,因此召你进宫。你可怨哀家?”
明明递了牌子你不肯让我进宫,摆出这么高大的形象给谁看呢?崔可茵腹诽着,沉默看着太后。
太后不悦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儿媳听从母后安排。”崔可茵道。
太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实没从她脸上眼里看到半丝气愤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道:“你是哀家的儿媳妇。总该为哀家煎一煎药吧?”
“是。”崔可茵脸上依然平静无波,道:“儿媳这就去。”
自有宫人引她到煎药的药房。房中没有烧地龙,阴冷阴冷的,散发着一股子药味儿。一个十三四岁的宫人坐在小泥炉前扇着火,见她进来。忙丢下蒲扇,站起来行礼。
崔可茵点了点头,在小杌子上坐了,道:“不用理我,你忙你的吧。”
让她坐在小泥炉前摇蒲扇扇火,不是不可以,只是以太后对她的态度,她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宫人在坤宁宫当差,原比别处有自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