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亏空的厉害,实至今日,早已是油尽灯枯,全凭一吊子气撑着。
前些日子相依为命的父亲亡故,求了棺材店老板半日,赊账了三钱银子,才勉强用废弃的桐木边角料拼凑了副棺木,好歹落了葬。
她是个不愿欠人半分的性子,想着待会伺候完秦惜月后,领到工钱,明日先去棺材店把赊账还了,再把仅剩的些碎钱也奉上,替自个求副可以裹身的棺木,待那日亡去后,不至于落到暴尸荒野的凄惨境况。
有了如此打算,反而心中镇定平稳了许多,天寒地冻的,玉翘回头看向门外,想唤那叫柱子的小厮到灶台前坐着取取暖,却见他瞅清楚自个面容后,一脸撞鬼般的惊恐及嫌恶。
玉翘便扭过脸来,不再开口。
自十多年前那场祸事后,一家老小颠沛流离、吃尽苦头发配至这边关苦寒之地,为人奴役。
于是在某个飞沙走石的狂暴夜晚,玉翘执起烛台,狠狠灼毁了这张惹尽麻烦的倾国倾城貌,自那日后,柱子这种表情,早已见怪不怪了!
随手朝灶膛内添了些茅柴,火光越发熊熊燃起,伴着劈里啪啦的做响声,大锅里的水烟雾缭绕,已然烧的滚烫。
柱子十五六岁,正是使不完力气的年纪,双手各提一桶热水,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