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般快,天怎黑的这般早,才一眨眼功夫,檐边的灯笼已晕红一片,房里的烛火就点上了,可她,还在鼓捣着帐册,数着银钱,算着开销,时不时有各房的主执丫鬟及婆子在帘子外,排队等着回话。
夫君也顾不上了,偶尔觉得冷清,抬头在房里寻一圈儿,却没个人影,最近这冤家也神神秘秘的,大半夜里才回,便想着也好,他若在,是甭想这般晚还做事的,等大年三十祭祖过了,定好生把自个洗得香喷喷的,一次性给他喂个饱,补这些日子罚他的不近身。
这般一念,止不住晕了颊。
却听得帘外边,有熟悉又低沉的声在同采芙说话,晓得夫君回来了,该将帐本立即闭合,叠堆,吸饱墨汁的笔该扔进笔洗里,起身去迎投那暖硬的怀抱的。
可又舍不得,有笔帐恰要算出眉目,现丢下,整晚都得惦。
踌躇间,男人已进了屋,去澡房漱洗过,却还是让玉翘嗅到一缕酒味,抬眸想嗔他,却被他拈起小尖下巴,眼里氤氲着,来含她的小红唇瓣。
玉翘堪堪避过,不是不想让他含,只是这嘴下去,糙唇娇瓣粘上,就怕再也分不开来。
她心里,也是有股子火苗再簇簇燃,被自个星点星点的摁着,实备不住一丝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