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妄为,还真不是言过其实。大约除了她老娘唿喝一句,说是皇帝随时会要了裴家上下众人的脑袋,能将她吓上一吓。余者,大约怕是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不能干的。一个大家闺秀,随个仅仅二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去山上疯跑了半天,此后还不避嫌疑地将人带入府中,登堂入室。如若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茶果招待后,又盛情留客用饭。拖滞入夜,居然跋扈霸气一露,直接吩咐下人收拾客房,将阿木留宿在了自家府里。
阿木呢,涉世不深,自然不太了解俗世那瓜田李下的忌讳。只是心里想着,答应了要帮裴小婉弄只松鼠,偏偏今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多少显得有些言而无信,面上无光。心中暗自裁度,等到翌日换个林子再试试。将此事当了真,便也就毫无扭捏地欣然住下。
这一来,他自然算是被裴小婉拐了。
此后,一连数日,阿木都是一日换个林子去找松鼠,裴小婉则偷笑不已,纵着野性跟着漫山疯玩,感到万分随心惬意。当然,也是日日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缠着阿木客居府中。只不过,爹娘不在,她可以大大方方由着性子,爹娘回府,她则需要耍弄些小心思,避人耳目,瞒天过海。跟随她的下人,她自有一套官宦人家威逼利诱的法子令其三缄其口,守住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