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弘冀已绕过两重殿宇,疾速飞跑之后,他的双腿如灌满铅水一般,沉重得难以举步。手中握着的几张纸页,也已被他紧紧捏攥成拳的手指,揉搓的不成样子。
那是今日才送来的公文。自从车延规亲赴常州、楚州主持修筑屯田后,或许是为了他方便行事,李璟便将弘冀留在金陵,虽然身在京城,依然总领常、润二州事务,每日都有飞马传书,将公文函件送到署中。与此同时,弘冀留在常州的耳目,也有密报不断传来。
最近几日里,密报中常会提到徐铉、从嘉到达楚州后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如李璟所嘱,仅仅是去行视利害,而是甫一到达,就将车延规等人看管起来,而后便扬言,要上奏朝廷,历数其恶政暴行。车延规等人大为恐惧,居然结伴奔逃。徐铉也毫不客气,发下海捕文书,通缉捉拿。
他的雷厉风行,让楚州百姓欢呼雀跃。只是,他的所作所为,却从未向朝廷上报申说。当弘冀看着密报上的字句时,清冷的笑容便浮现在唇角,他自然不会相信,一向仁善的从嘉也参与其事,可惜他们的父皇未必相信,即便他能够相信,也未必会原谅。不奉圣旨,专权行事已是大罪,更何况一个皇子身在楚州,居然不能控制当地的局面。
他轻轻挥亮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