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
每日皓首穷经一般的研读卷册,不过是为了忘却思念,而这般无尽相思,却更如生根的野草,日甚一日的在心底悄然滋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一天,他正读着《洛神赋》,子建笔下的美丽佳人,却渐渐变成周蔷的模样:她又何尝不是明眸皓齿,何尝不是凌波微步。其徐徐清音,款款笑言,便是洛水神仙,亦似有所不及。
他索性抛了书,抽过一张宣纸,提笔上描画起来。回想当时种种,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绘画亦是他所擅长,此时情苗深种,运笔转折更为用心。将将画了个大概,砚中墨汁已尽,他头也没抬,吩咐道:“添墨。”
过了半晌,不见人影,他又唤了一声,才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人悄悄来到桌案边,小心地拈起墨条,加水研磨,从嘉知是宫女怠慢,亦懒得训斥。
直花了两三个时辰,才将画稿完成,画中的周蔷巧笑执扇,衣袂临风,或似闲立,或似漫舞,眉目间的娇憨神态,更是惹人爱怜。
他拎起画纸,轻轻吹气,正待题上词签,目光偶然转侧,见身旁宫女的罗袖皓腕,映衬着一环碧绿翠镯。他尴尬的抬起头,问了一句:“怎么是你。服侍我的宫人呢?”
自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