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可还有黍米或者粟米磨成的粉?”
“这...”首座和尚不知道他的葫芦里装着什么药,沉着半晌才道,“去年秋天山民不远迢迢地供养了两袋子。如今还剩有许多。”
道宣师抿起了唇:“明天做上一桌粉鱼儿【注】素宴,让那小道开开眼吧。”
首座和尚大吃一惊,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粉鱼儿是何物?它又如何能做素宴?”
——他若是没有听错“粉鱼儿”的音,就是理解错它的字义。
对方只是平静地递给了首座和尚一张方块大的帛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按着上面写的准备了就是。”
首座和尚怀着满腹的狐疑,却也终究不敢开口再问。
他和道宣师私交寥寥,平素里说不上几句话。也不知是道宣师不愿结交,还是他不愿攀附。
拉开了门栓正要提裾出去,听里面悠然地飘来了一句:“明天准备五斋时,记得叫贫僧过去。”
首座和尚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以为后续还有什么嘱咐。谁知道宣师的嗓音转了几个弯,就没有了声响。
出了道宣师的寮房门,他趁着月色凝神看了看帛书的三行小楷,最后终于把“粉鱼儿”的模样猜了个大概。
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