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英类似于责备的低叹,鸨母的肝火蹭蹭地涨上来了:
“我在平康坊呆了小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梅琯这样不上道的官妓。得到大人的青睐,不就等于半只脚出了平康坊?她断了自己的生路,还要把钟露阁拖下水!”
梅三娘是隶属钟露阁的官妓,她一旦沾惹上这种麻烦,钟露阁也脱不了干系。
早上鸨母出钟露阁,就是去拜访三司推事的审案官员,备了财礼打点人情,只是为了拜托他们审案时尽量不提起钟露阁的名头。
如果梅三娘出的事情最后真牵连到钟露阁,那么钟露阁便只好关门大吉。
秦英能够想站在鸨母的心态上考虑,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心寒齿冷。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我三司推事的大堂上见。”秦英拜了两次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钟露阁,她隐忍多时的眼泪夺眶而出。
将煮过两开的茶汤舀到杯子里,鸨母不慎被烫了一下,她的眉眼依旧是无动于衷。
她别无选择。依附于钟露阁的上下百人,钟露阁一旦倒下了,除了官妓可以择枝另栖,那些普通乐妓只怕要沦落入凄惨的境地。
一旬之后,京兆府【注】。秦英站在堂下听三司推事。
“三司推事”就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