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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秦英坐在堂上,有条不紊地用三寸不烂之舌颠倒是非,他不知道她是少年无畏,还是信心满满,才不怕承担万一失败的后果。
教坊使从此就深深记得了,秦英是个不好相与的硬茬儿。
不过这样锋芒毕露的人,就像那带刺的花。越是带着危险的气息,越是诱惑人去采撷。
教坊使似乎知道秦英在借曲抒怀,便起了这样的话头。
秦英的眼眸淡淡地收回来,对教坊使回了礼道:“秦某不才,只识梅三娘之玉琯。”
“两年前的上巳节,梅三娘在曲江上一曲成名。一代佳人才红火了不久就香消玉损,真让人惋惜不已。”他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所说,语调坦然。好像梅三娘从未在教坊吹过琯,从未做过他的属下。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梅三娘的下落除了平康坊钟露阁的鸨母和艺妓,还有秦英萧皇后那边,再没有知情者了。坊间皆传闻梅琯病故,而梅三娘也没有去到外面采买东西,这误会也未被澄清。
教坊使的眼绕着大殿转了一圈,幽幽道:“宴会还有半刻就开始了,秦大人准备落座何席?”他很想和秦英相交,不仅是因为秦英这个人对他胃口,还因为她曾经在堂上勇敢出言,间接救下了他家小辈。